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后，皮尔斯才再次说道：“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威廉。”
“我要泽维尔。”
“那不可能，”皮尔斯直白的说，“我知道你的想法。”
史崔克上校冷哼了一声，憎恶的神色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皮尔斯说：“别闹脾气，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对谁都好。”
史崔克上校僵硬的笑了一下，没有反驳这个说法，但是他说：“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一辈子就只做一个上校吗？”
“你认为我在乎这个？”
“还有政府的信任，”皮尔斯轻笑着说，“就在上周末，总统已经决定终止X-Weapon计划了。”
史崔克上校惊骇的看了皮尔斯一眼。
“难道你没有预见这个结局？自从那只老狼逃走了，你有多久没有新的成品了？”
“新的成品！”上校站了起来，暴躁的来回踱步，“我给他们的成品还不够多？！”
皮尔斯摆了摆手，继续说：“你是说那些怎么看都像一群弱智的家伙们？议会可以花一样的价钱从史塔克工业得到几十倍的成果。只是一堆消耗品，你在他们身上浪费掉了多少纳税人的金钱？别妄想了！政府不是傻子，与其跟我发脾气，不如想想这个部门关闭后，你会被调职去哪里，”他轻笑起来，“也许回到军校里教书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根本不是个选择，上校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激动的攥着拳：“如果我有泽维尔！”
“但是那不可能。”
皮尔斯的态度不可动摇，查尔斯·泽维尔的能力太过强大，对于任何一个野心家来讲，都是不可多得的武器，九头蛇的首领没有理由放弃他。另一方面，史崔克不是野心家，他是个十足的疯子，种族灭绝主义者。只要有可能，他总会找机会把‘变种人’这个种族变成历史名词。
这不是对变种人态度暧昧的九头蛇所愿意看到的，比起摧毁一批武器，他们更喜欢先利用它们。
上校恼怒的盯着皮尔斯看了良久，皮尔斯却把脸转向了约书亚，问起了最近神盾局中发生的新鲜事。威廉·史崔克的不满几乎到了顶点，眼前的两个人的谈笑让他倍感屈辱，但金钱和头衔确实对这位上校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他压抑着情绪，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约书亚知趣的闭上了嘴巴，当上司再次开始与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说话的时候，他只是低下头，仿佛生闷气般的转起了杯子。
半个小时后，达成目的的皮尔斯带着约书亚离开了这间剧院。一辆黑色福特轿车停在路边，只是普通的型号，和主人的身份并不符合。
司机是一位严肃的黑人，他无声的替乘客拉开车门。为了方便交谈，皮尔斯和约书亚都坐到了后排。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不满意。”汽车启动后，皮尔斯说。
约书亚耸了耸肩：“我认为史崔克上校对我更不满意。”
“哈，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前局长笑着看向了窗外，“那个老家伙有一个变种人的儿子，还曾经领导过一个变种人的作战小队。当然，都是很早的事情了，我记得那时候，政府和变种人还对彼此都抱有幻想。”
他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约书亚惊讶的脸颊。
“他的儿子是个变种人？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我杀了他的儿子又把他的房子烧了。”
这个比喻把皮尔斯逗笑了：“——哈哈哈，因为他的儿子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一个失控的心灵能力者，在一连串意外之后，终于把他的母亲害死了。”
约书亚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从某种角度上，这种事情很常见，一个刚刚觉醒天赋的小变种人，总会弄出这样或者那样的麻烦，害死自己的亲人也只是麻烦中比较严重的一类。
“从那之后，威廉改变了他对变种人的策略，”汽车的车速不快，皮尔斯也不紧不慢的解释着，“他的手下有一个特殊部门，用来执行X-Weapon计划。很容易理解，控制并且改造变种人，并且使他们成为可以决定一场战场胜利的关键。他曾经干得不错，可惜自从他的妻子死后，他就把中心转移到如何灭绝所有的变种人上了。”
他的话很容易理解。那位史崔克上校对变种人做的，正是苏联人对冬日战士所做的事情。把人性抹去，只留下战斗和服从的本能。武器，这个承载了太多含义的词汇让约书亚的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厌恶。
皮尔斯注视着约书亚蹙起的眉头，一面微笑着，一面用右手拇指慢慢摩擦着左手的掌心：“很可惜，他最好的两个成果都逃走了。因为变种人能力的特殊性，优秀的作品无法被复制和生产，再加上这个家伙自己偏移了研究的重心，之后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成品。政府不愿意在他的部门上继续浪费金钱，就在他面临绝境的时候，我好心的给他提供了一点帮助。所以，你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感到愤怒，却没办法作出什么实质性的反击。”
“他想成为下一个希特勒。”
皮尔斯长叹了一声：“不，我不会给他这个可能性，”约书亚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这位慈善的老人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利昂娜讨厌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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