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天的仗,浑身酸痛,身心疲惫,昏昏欲睡,最好的安排就是昏天暗地的先睡一觉。
等何布睡醒,已是第二天晚上。
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何布抹着脸,打开房门,脑子还没有很清醒,随手扎的头发乱蓬蓬的,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直男,还是没办法像古人那样弄好一个帅气的发髻,也好在这是军队,没有人会在意仪容仪表,如果不怕冷,估计裸奔都没问题。
不对,现在不能裸奔了,现在是在城中,男女老少皆有,不是只有大老爷们的军营。
牛娃子就守在他的门口,见何布开门出来,立马嬉皮笑脸迎上去,“何布,你终于醒了!”
何布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说,“牛娃子,你不用睡觉的吗,大半夜守在这儿?不对,我怎么感觉自己睡饱了是自然醒?”
他就这么不缺觉吗?
牛娃子傻笑着解释,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憨得不行,“何布,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鹰空将军说,你再不醒我就把你叫醒,你已经耽误太久了!”
“哈?”何布一个激灵,“什么事?难道是太子大人来了!在哪在哪!”
他眼中冒出狂热,拽着牛娃子的肩膀一直晃。
太好了,死对头来了,死对头他终于来了!
牛娃子被他晃得头晕,“哎哎哎哎,别晃了!太子殿下还没有来!”
“哦。”
何布一下子放开他,牛娃子重心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
何布懒懒掀眼皮,“还有什么事?”
态度冷淡敷衍不耐,与之前的狂热截然相反。
牛娃子吐槽,“你真是太子的死忠粉。”
何布挑眉,不可置否,心痒难耐想要太子殿下死的可不就是死忠粉。
那边军师远远的快步走来,“牛娃子,何布醒了没有,等不得了!”
“醒了醒了!”
牛娃子拽着何布就走,“来了,这就来!”
何布云里雾里被带着走,“干嘛呢!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没人听他的话,只是马不停蹄向外面庭院走去。
何布略一抬头,外面街道的天空亮红红的一片,似有火光冲天。
着火了吗?难道是敌军他妈的又来了!
庭院里,好家伙,乌压压的一片,灯笼火把举着,全是人。
一见何布进来,个个目光灼热盯着他。
夜色不明,看不太请是什么样的眼神,只觉得是一种比山比海还要澎湃的坚定。
何布,怂。
妈呀,一个个的不会是吃饱了喝醉了想要和他干架吧?
毕竟他在城门口抵挡了千军万马,可谓是厉害得不行,声名远扬,但凡有点好强心胜负欲的,谁不想和自己过两招。
何布挣脱牛娃子的手,捂着肚子就想转身,“我肚子有点疼,去个WC。”
鹰空将军神采奕奕走过来,抓住何布就往场地中间拖,“何布,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大家都等了你一天了。”
要不要这么急,赶鸭子上架呐!
何布死命挣扎,“将军,将军,我们改天再约吧!”
“不能改天,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何布欲哭无泪,这都什么呀,古代约架都这么霸道的吗!连个拒绝都不能说!
鹰空将军径直托着何布来到府外,外面也是灯火通明,还有好几匹高头大马候在门口。
何布更加糊涂了,难道是大半夜比赛骑马吗,要不要这么刺激!
城主牵着其中一匹让何布坐上去,“快快快,恩人上马,百姓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百姓?大晚上等他作甚?
何布根本没有询问的机会,大家就推着催着他快走,于是一行人,大晚上的,浩浩荡荡开始游街。
不是要赛马,因为马是被马夫牵着的,走得贼慢,和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何布稀里糊涂被带着走,然后在万家灯火阑珊中,瞳孔被震惊张大,几欲脱眶。
我滴天呀!
街道两边都跪满了勍城百姓,密密麻麻,每家每户都亮着灯,照彻夜空,他们不睡觉通通跪在何布经过的路上,看样子今夜无眠。
何布张着嘴巴,完全说不出话,他隐隐猜到,这是一个庄严盛大的仪式,而他何布,就是仪式的中心。
百姓们的面前都摆了一碗清酒,看见何布出现,除了孩子,其他人立即拿刀子划手心,面不改色,血滴进碗里,变成了红色。
他们跪在地上,端起碗,大喊,“我等一生,守护恩人何布,万死不辞!”
说完,把血酒一饮而尽。
……
声势非常浩大,只要是何布经过出现的地方,跪在那儿的百姓就像这样做,面上没有一丝犹豫和害怕,如出一辙,充满坚决与勇敢。
他被当成了他们的神,而现在他们宣誓要守护这位神。
何布有些不知所措,转脸问军师,“这是在干什么?”
军师骑在马上,大晚上的也在骚包摇晃着扇子,“哈哈哈哈,何布你有所不知,这勍城不是普通的城镇,这里的人都是守城精勇部队的后代,即使经过万载千秋,不会武不舞剑,每天只是柴米油盐家里长短,他们依然保留着祖辈的精魂。你以一己之力抵挡了耽国的千军万马,保住了勍城百姓的安危,他们感激在心,承诺在外,并歃血为誓,若你有难,必倾命付出,不退一步!”
倾命付出,不退一步……
何布半晌说不出话,“可,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又不会武功,还想保护他,岂不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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