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的门在5天以后打开了,这几天内有三名送饭的保安被飞出的盘子砸伤了鼻子,禁闭室的铁门被维修加固一次并在外面又加装了一层铁门,也有不止一批“研究员”扛着摄像机录下了里面的“咆哮”场景。到了最后一天,一切就终于安静下来。
安娜.伊万诺夫娜从禁闭室内健步走出来,似乎这些天没怎么吃喝也对她没有多大影响。
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保安的“护卫”之下,她神采奕奕、面带微笑地经过学校的中心广场,经过广场中围观的人群,准备回到自己的寝室房间。
“她是不是突变种啊?!”
“我是她的fans!噢,女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她是新来的,刚来那天早上我还看见她是从车里被押下来的!”
“她怎么会这么厉害!她叫什么名字?”
“安娜.伊万诺夫娜,从西伯利亚来的,teacherMike说的!”
“安娜!安娜!安娜!......”
“安娜!安娜!安娜!......”
这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最后逐渐汇集成为了众口一致的呼喊声,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加入了这样的助威中,安娜对人群回报以自信的笑容,然后抬起右手,四指并拢在左胸口上方拍了两下,然后左手掌搭住右手臂弯,右手握拳曲立,向着所有人比了一个经典姿势,这更点燃了周遭的情绪,也由此引发了校园警报和广播,再加上更多安保的进场,这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很快被驱散平息。
而安娜在一路上的欢迎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静地关上房门。在闭门沉睡了几十个小时之后,这天晚上22点过后,响起了门铃声。
安娜打开门一看,是一位相貌还算英气但却透露着玩世不恭气质的小伙子,在上下打量一番后,安娜伸出头向门外两边的走廊看了看,然后用略带口音的中文问道:
“保安呢?”。
“都走了!”
“怎么会?”
“不知道啊,我想等保安走了之后来找你,等了半小时,急了,这个时候他们却自己走了”。
“你找我什么事?”
“好奇!你是留学生?”
“不知道,我在新西伯利亚被收容到新人类学校......”安娜的眼眶有点发红了,然后忍了忍,继续说:
“上了几年学,但是前段时间却被‘安排’来到这里,没想到还是做着和那边一样的事。”
“可能我们这边看上了你的表演吧,人才引进啊!”林天一俏皮地打趣说道。
这句话引起了安娜的不愉快,可安娜望着眼前这人,四目交接之时,她感到对方眼中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把自己刚要萌动的怒气很快消解殆尽。
“那你到底找我干什么?没事就快......你走吧。”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着我的感觉走,那天我也在现场,之后又一直听到大家关于你的议论,我不想留意也不得不留意,这不怪我。”
“不过,我这会儿突然想起来,还真有事可以找你,这里不方便说。”林天一向房间四处望了望说:“我们到外面空旷处去吧”。
安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同意了,似乎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支配着她。两人很快走出寝室大楼,融入外面的夜色里,一路上,连大厅里也没有遇到任何保安和工作人员。
一周以后的上午十点,安娜被安排至测试室进行又一次的“测试”,她很听话地按照事先预定的测试内容进行了表演,并且这次测试的内容还是她主动设计的,也是因此,校方同意了她邀请林天一作为这次测试的助手,她的理由是林天一可以平复她那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爆发的情绪,能让她的发挥更稳定。这在校方对林天一进行了检验之后,同意了,同时,林天一的这一初显的新能力也让校方重视起来。并且,二人配合了一场精美绝伦的表演,征服了预审的环节。
安娜.伊万诺夫娜穿着打着领结的白色衬衣,庄重地在长桌正中位置坐下,两手平按在桌沿,就是《毕加索与面包》那张照片中的面包位置,林天一则身着灰色T恤,自自然然但也不失庄重地站在她身后。
伴随着房间里响起的优美的交响曲“蓝色多瑙河”,安娜面前桌上的两个大玻璃杯中,透明的水开始各自旋转起来,十秒钟以后,两条水柱分别从两个杯子中升起,以优美的抛物线搭成一座水桥,在两个杯子之间来回转移,又十秒以后,水桥从正中断开,形成两条水柱,然后在空中相互缠绕、上升,在离桌面1.5米的空中又分开,每条水柱的末端形成了两朵晶莹的郁金香,而后变成荷兰菊,然后又是百合,然后是很多种花,全都是快速展示着从花苞到盛开的过程,百花盛放之后,又是各种动物,从奔跑的大小型动物,到水中游走的鱼,再至天空的飞鸟,迅速变换,应有尽有。
两个杯子中的水,就这样表演起了优美的水之舞——“万物”。这也是外面世界中预告的节目名字。
外面世界的人们都屏息凝神,在电视机前和各种网络终端上观赏着这前所未有的近乎神迹的奇观。
几分钟以后,林天一看着单向透视墙那边的人们,他们都在脸上浮现出欣喜满足的神情,一个工作人员从门外进去,向其中一个人递交了一张纸单,林天一从纸单背面看到几个文字、一个箭头上升的统计图形,标题中有“收视率”几个字,然后,那个主脑模样的人不无喜悦地将这张纸单展示给周围的几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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