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张脸，在笑！
和先前的笑容一样，林默的眼神之中，空寂的可怕。
所以说，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一只蚂蚁？
一只猪或狗？
亦或者是一团腐肉？
不敢再想下去，现在的自己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要活着，他想活着！
“默哥，我.....”
林阳的话还未说完，仅剩的一颗眼球里便看见林默蹲了下来。
沾血的手掌，不紧不慢的伸了过来，捏住了自己的脸。
“对，你们从没有考虑过，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存在。”
像是在自问自答，林默的瞳孔一冷，猛然将匕首抵在了林阳的唇缝上。
“那是一个被你们不断驯化，不断逼迫出的恶鬼！”
说完，手中的力度突兀的加大，锋锐的刀尖自林阳的后脑勺贯穿而出。
血，如喷泉一样散射，些许甚至溅在了林默脸上。
死了。
林阳死了。
这一次，他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再管这具渐冷的尸体，林默走向卫生间，准备清洗清洗。
站在明澈的镜子前，一张熟悉却陌生的脸蛋印在了林默眼中。
脸，还是自己的脸。
可脸上的沧桑和冷漠，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就在刚才，他杀人了。
从来没杀过人的林默，在今天终于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杀人犯。
轻轻的打开水龙头，林默用水冲了冲自己的脸蛋。
人呐，总是会犯错的吧。
但有些错的发生，总非偶然。
如果可以，林默也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努努力力的工作，当个房奴，娶个老婆，养家糊口。
不过不可能了。
幻想与现实的差距越来越远，他终归踏上了一条孤独而漫长的旅行。
“我好像看见林默哭了？是错觉吗？”
“可能是自来水吧，林默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可能哭呢？”
“可是他杀人了啊，他不怕吗？他又不是一个杀人魔头。”
“楼上的在说什么呢？难道你们没看见林阳是怎么被林默虐杀的？这还不是杀人魔头是什么！”
“对啊，杀起人来都不带犹豫的，再结合着林广坤的审判一事，我突然相信林默就是柳家村灭门案的凶手。”
“去你马的，林默除了杀死林阳外，还杀过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的小命都受到威胁了，你还跟谁俩圣母呢？”
直播间的评论激烈的热闹，就连一部分原本吃瓜的观众也参入了唇枪舌剑的交锋之中。
没有搭理这些评论，林默洗了脸后，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客厅里，冰冷的尸体还静静的躺在血泊里，已然没有生命气息。
..........
傍晚七点。
林默回到了简陋的出租屋里。
屋内，黄美玲正坐在桌子上吃着晚饭。
“我还以为你去陪小女朋友，今天不回来了呢。”黄美玲笑了笑，说道。
“我没女朋友。”林默应了一声，迈进了自己的隔间小屋。
没过多久，林默又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进过我房间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和愤怒。
对，屋里的窗户被打开了，就连地也被人拖了一遍。
除了黄美玲以外，还会有谁？
“哎呀，就打扫了一下环境啦，你那间屋子很久没人来住，我这不是想让你住的舒服干净点吗？”
黄美玲嘟着嘴，有些委屈道。
确实，屋子已经租给了林默，哪怕自己是房东，也没有权利擅自进入对方的领地。
可她又没有恶意，那么凶干嘛啊。
“没有下次。”林默哼了一声，回到了屋子里面。
身为一名逃犯，他逃跑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行李物品。
但轻易的让人接近自己，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客厅里，看着林默消失的身影，黄美玲不满的夹起一道菜塞入嘴里。
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什么臭脾气嘛！
不久后，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一道微新提示音，是有人打视频通话过来了。
看了一眼对方的备注，黄美玲随手按下了接听键。
短暂的网络延迟后，一张美艳成熟的俏脸印在了屏幕上面。
不过这张脸上，倒多了几分失落感。
“宛瑜，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啊？又被上司训了？”
黄美玲放下筷子，关心道。
作为谢宛瑜的好闺蜜，对方打视频过来的原因，除了约她出去玩以外，十有八九是向自己抱怨诉苦的。
“嗯，”视频里，谢宛瑜点点头。
“今天我做了一起采访，但电台的总监不允许我发布这条内容。”
“他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三观不正，竟然同情一个杀人犯，同情一个恶鬼的父母。”
黄美玲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好奇道，“什么杀人犯啊。”
对于网络上乱七八糟的新闻，她是不怎么在意的。
毕竟现在的时代，多少八卦，多少真实的事情能够报道出来呢？
除了看个热闹，也就是浪费时间罢了。
“叫你平时多看新闻啦！”
谢宛瑜清冷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咱杭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到时候，那杀人犯逃到了你家，你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着谢宛瑜的打趣，黄美玲娇嗔一声，“去你的。”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心里话后，挂断了视频通话。
“这个小妮子。”
放下手机，黄美玲继续吃起菜来。
对于闺蜜谢宛瑜，她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家伙，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臭毛病－－－不懂趋炎附势。
活在如今的社会，不懂变通的人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身为记者，电台一方当然希望有个能给他们带来关注和热度的好手腕。
可谢宛瑜呢？
她想播报的只是真相。
诚如之前所言，现在的人只想看他们想看的内容。
可谢宛瑜坚持的却是，大众需要看的内容。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卧槽，我震惊了！美女记者竟然是黄美玲的朋友！”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美女的朋友还是美女。”
“别说了，我好了，你们呢？”
“楼上在开车？你好啥了？这特么才几秒阿！”
————
屋内。
林默躺在床上，静静的刷着围脖。
对于自己的逃犯身份，多了解时事总是有好处的。
突然，一条显眼的热搜吸引了林默的注意力。
“鬼面小丑无心，一场为林默准备的饕餮盛宴！”
落目在热搜的名字上，林默眉头微蹙。
吸收了游戏世界的记忆后，他当然知道鬼面小丑的事迹。
可对方和自己有交集吗？
还为自己准备了饕餮盛宴？
本着好奇心点入热搜，一张狰狞可怖的鬼脸窜进了林默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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