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之显然没料到范二小姐会如此咄咄逼人,皱眉刚要说话,就见顾栖筠垂下眼皮,漫不经心惯了的笑容里罕见的露出些真心实意来,就着这个自上而下的角度,冲她微微颔首道:“二小姐伶牙俐齿,顾某佩服。”
杜晏之的话哽在喉头,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最后缓缓落在顾栖筠抬起的唇角上,胸口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了,有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但顾栖筠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异常。他只是低头看着范二小姐那双澄澈的眼睛,缓缓说道:“可是我们在喜服上面发现了毒物残留,苏姑娘——或许应该叫唐夫人,便是因此而死啊。”
杜晏之身形一顿,随即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但范二小姐明显比他还要惊讶,一双杏目瞪的溜圆:“这不可能——”
顾栖筠打断她的话:“如果知道了这匹布料是谁送给唐夫人的,我们便可将那人作为凶手捉拿归案,唐慎夫妇在天之灵也能安息。范二小姐若是知道犯人行踪——”
“这不可能!”范二小姐气的浑身发抖,雾气瞬间从她眼底弥漫开来。顾栖筠见状不由得倒吸凉气“嘶”了一声,被杜晏之默不作声的拉到了自己身后。
范二小姐抹了抹眼睛,再次抬头时,身上先前散发出的敌意收敛了不少,认真重复道:“这不可能。”
顾栖筠微笑着摊开手,做了个“请指教”的手势。
范二小姐低声道:“我为之前的态度道歉,但请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一定是真实的。”
杜晏之小小地“嘁”了声,顾栖筠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我的乳娘周氏,自我出生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范二小姐道,“她是苏妍姑娘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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