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最后到了清河聂家,与蓝曦臣是早就认识的,当下灿然一笑,两只小酒涡,俏皮的露了出来,两只大眼睛里,带着春水一样的温柔水波,柔声细气的道,
“蓝宗主,我代我们聂宗主,给蓝先生与您问好。”
蓝曦臣轻笑,“我和聂大哥之间,哪用得着这般客气。”
“聂大哥,果然心疼怀桑,居然要你来送。”
孟瑶面上微笑,心下暗道,哪里是这个意思呢。
其实是聂明玦拉着他的手,反复交代着,“便是捆也把他给我捆到蓝家去,无论他说什么,你都当放屁,千万不要心软,一句话都不要信他的就行。”
然后又低声道,“你注意安全,在外面遇事,远远的躲开,有什么过不去的,便传讯给我,我来解决,你不要与人动手,更不能受伤。”
孟瑶不好意思的应了下来,手中又塞了一个纳物袋,耳边还唠叨着,“里面是我准备的一点东西,路上给你消磨时光的。”
他看了里面的东西,除了吃的,用的,还有书本子,银珠子,金弹子,几大包,数目多得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的数量,便是他拿着走人,一辈子都不怕穷苦了。
路上,聂怀桑还抱怨着,“到底哪个才是他的亲弟弟,对你阿瑶比对我还好上三分。”
孟瑶听得脸红心跳,“聂宗主是舍不得你离开,又担心你不成材,将来无法立足江湖,你得体会到他的用心,你大哥是最疼爱你的人。”
聂怀桑嗤笑,“我不瞎,他就是对你好!”
是的,孟瑶眼不瞎,心更不瞎,他明显感觉到,聂宗主,一天比一天对他关心照顾,他,他又是惶恐,又是感动,还有莫名的甜蜜。
这份爱心,会坚持多久,以后会不会厌了他,会不会因为身份看不起他,会不会嫌弃他修为低下,性子懦弱?会不会因为,他是男人,最后抛弃了他。
长这么大,没有人给他过这样的温暖与爱,他,舍不得丢,舍不得放手。
蓝曦臣见他身上衣着也非从前,面色红润,“孟公子,不若陪怀桑在云深不知处住上几日。”
孟瑶正有此意,“多谢泽芜君。”他生性敏感,感觉到蓝曦臣自打一见面,就对他善意十分,心里对他十分感激。
见这里学子们拜师,不是说话的时候,悄悄的退到外面。
见到来往的公子,他还会礼貌的问好,可惜的是,这些人竟无人回应。“这不是那个私生子么,怎么会站在这里?”
“就他的身份,也配来这里听学?”
“不可能,蓝家人怎么可能让他进来。”
蓝曦臣见了,赶紧叫来一个弟子,吩咐他带孟瑶去聂怀桑的院子里。
他只顾着外面,竟没有发现,有个人的眼睛一直悄悄的注意着他,这会儿更是连嘴巴都噘了起来,“哼,什么破君子,还不是见色起意。下次再说什么负责的话,我非得,,,真讨厌,不就是长了一对小酒涡吗。”
孟瑶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这美如仙境的云深不知处,往来优雅端正的蓝家人,“真是雅正的蓝家人。”不禁想起,自己与蓝曦臣第一次相见的事,嘴角含笑,“蓝宗主,谢谢你。”
兰室里,蓝曦臣见孟瑶离开,也陷入了沉思,想起了和孟瑶第一见相见的情景。
那是他成为蓝曦臣,来到此世第三天,突然接到聂明玦的传讯,“霸下的反噬愈加严重。”
他便直接御剑到了清河,刚一进聂府,便听到几个军士,站在那里大声的说笑,嘴里不干不净,“也不看自己什么出身,也配和咱们站在一处。”
“青楼妓子生下来的,贱人一个。”
“给咱们提鞋也不配,浑身带着骚味。”
“滚开,离我们远一点。”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面红耳赤,提着水桶,眼中带着泪,还有悲愤与哀伤!
蓝曦臣大步走到跟前,严肃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领头显然认识蓝曦臣,世家公子排名第一的公子,姑苏蓝氏,宗主蓝涣,有名的泽芜君。
“见过蓝宗主。”几人赶紧行礼,对这个温和的蓝宗主,态度十分恭敬。他们知道,自己家宗主,对这个蓝宗主,有多尊重。
那青年,放下手中的水桶,也随着众人弯腰,眼睛偷偷的打量着这位儒雅斯文,高贵俊美的泽芜君。“像天上的月亮,而自己就是一块泥。”
蓝曦臣淡淡的道,“论人长短,非正人君子所为。诸位是聂大哥看重的人,请不要丢他的脸。”
那几人低头,面红耳赤,不敢言语,寻个借口,赶紧离去。独留下那青年,手足无措,拘束不安。“他怎么会为我说话?”
蓝曦臣温柔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羞涩的看了他一眼,红着脸,两只小酒涡轻现在脸颊边,“我,我叫孟瑶。”
蓝曦臣看着他的修长的手指,“孟公子,你可懂音律?”
孟瑶见他腰间别着一把白□□箫,心念一转,两只大眼睛带着谦虚,“在泽芜君面前,不敢大话,只略懂皮毛。”
蓝曦臣微笑道,“不必拘谨,孟公子,带我去找你们的聂宗主。”
聂明玦早闻讯而来,满眼欢喜,粗声大气的叫着,“曦臣,你来了,快快有请。”
聂明玦满脸胡子,声音洪亮,其实年纪并不大,只比蓝曦臣大上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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