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又要说话,那妇人却哀哀切切地说:“二弟,让他们看吧,人家也不容易,天都快黑了。”
衙差道:“对呀,夫人都发话了,早些完事你们也能早些落脚。”
少年终于不再说话了,不情不愿道:“那你们赶紧看吧。”
那妇人轻轻跳下驴车,她姿色动人,连哭态也很美。
引得几个衙差都多看了几眼,心想:“果真是女要俏,一身孝,这小妇人可惜了,如此姿色,却守了寡。”
少年招呼那几个仆人推开棺盖,衙差们一看,都惊了一番,有一人忍不住惊呼:“哇……这是神还是仙?”
只见棺木中躺着一个惊为天人的男子,面如冰雪,容貌昳丽,出尘绝伦,长长的眼睫垂下来,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沉睡,真是一副世间罕见的好皮相。
再看那青年,在暮色下更显得俊美,只是他的俊和棺木中躺着的人是两种风姿,活着的艳丽如夏花,死去的皎洁如朗悦,还真不愧是兄弟,弟弟如此出挑,哥哥果真不差。
那领头的衙差不禁叹道:“可惜,真可惜了,长得跟天仙儿一样。”
那小妇人听了,立马又用帕子捂住嘴呜咽哭泣:“相公,你……你怎么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那衙差也觉可惜。难怪这么伤心,这么个漂亮的稀罕宝贝就这么没了,能不难过吗?以后就算改嫁,要是不如这个,下半辈子岂不是憋屈死了?
几个衙差帮忙把棺木盖子合上,道:“对不住了,现在不太平,我们送这位公子和夫人去义庄落脚吧。”
那小妇人行了个礼:“那便多谢各位了。”
那领头的衙差也是贪图那小妇人貌美,有意多看两眼,便和她攀谈:“不知夫人贵姓?”
妇人坐在驴车上,婉转地说:“贫妾夫家姓金,方才听这位大哥说城里最近总是丢小孩儿丢女人,义庄会不会不安全?”
那衙差叹息:“金夫人,说不准呐,我们这里地处海边,本来受海贼侵扰之苦,如今又闹起妖怪来,我说句唐突的话,金夫人你姿容不俗,容易被盯上,不过您大约是只待一夜?叫你家叔叔和家仆这夜多劳累些,不要全都睡着,哎,尽人事听天命,躲在哪里都没用,城里蔡大户家里的小妾都能从深闺里面平白消失。”
金夫人吓得花容失色道:“如此怪异?我怕是这夜都不敢睡了。”
那衙差道:“城里不少人家都把儿子女儿送到外地去避祸了,总之,年轻女人不要在这里久呆了,这位小少爷,明天一早就快带你大嫂走吧。”
少年沉静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
一行人进了义庄,几个仆役把棺木抬到义庄里,那班衙差便告辞离去了。
他们走了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那妇人去把义庄的门关上,又去到那棺材边,推开棺材盖子。
一改方才的孤苦凄凉,狡黠地对“亡夫”笑道:“二哥,你的闭气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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