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餐前的开胃小菜啊。”
“什么开胃菜，哪有这么多讲究。”王酌在夕泽对面坐下，打量便利店，随手摘下一根棒棒糖，拆开填进嘴里，惊讶道：“真的能吃？！”
“不能吃的话你不也吃了？”夕泽指着便利店里的东西，“这里的都是真的。”
“这游戏，厉害了。”
“说起来，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按部就班完成。”
夕泽点头：自己的剧本上也写着，正准备吃午饭，邻居王酌来了，他想要借用便利店用来进货的小货车。
“你借小货车做什么？”夕泽随口一问，王酌也随口一答：“学校正在装修，有些用不到的建材要拉去市区退货。”
“就为这个？”夕泽不信，“小学校长的事，你掺和什么？”
“想拉点东西去市区做个鉴定。”
“鉴定？”
“化工厂建起来之前的土质如何。做个证据留存。”“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建。”“没法子，老爹已经把合同签了。”
夕泽愣住：“已经签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是已经失踪快半个月了吗？”
“这老狐狸两个月前就背着委员会私下签了，现在合同生效，已经没法阻止化工厂了。你妹妹……”显然王酌的剧本里也有这一段，夕泽记得剧本上写得很清楚，就是村长之子垫付了一部分花销。
看来这位村长的儿子对自己父亲的决定也并不那么认同啊。
待夕泽吃过午饭，两人一起将小货车从温泉民宿旁，全镇唯一的地下车库里开出来，停在山脚下的学校门口。
此处地势明显比便利店那边高出许多，马路上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王酌看着小货车，捏了下下巴：“行了，车就放在这里。回去吧——”“是你们呀。”
身后传来陈广度的声音，他抱着一箱子东西从学校里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夕泽踮脚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些艺术体操要用的道具，绳圈球棒带，各种颜色不一而足。
夕泽笑道：“不是说你是练芭蕾的吗？怎么练起艺术体操了？”
陈广度也哈哈笑起来，丝毫不觉得尴尬，弯腰将箱子放在货车的车斗里：“这些捐给隔壁漕锏镇艺术学校的，快递员搞错了地址，送到这里来了。我本来准备寄回去，既然你们要开车过去，就借个顺风车了。”
“漕锏镇？”夕泽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太过刻意，很显然是为了制造意外而设置的。
三人正说着话，龚正也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剥了一半的石榴：“陈老师，辛苦你了，吃点石榴——你们也在啊。”
看到还有人在，龚正立刻将石榴掰开，王酌接过毫不犹豫吃了几粒，惊讶道：“竟然是真的石榴！”
石榴本是夏末秋初的水果，如今虽然反季节水果很常见，但是这个游戏，怎么说呢，在细节之处可以说做到了极致，身处地下小镇，头上是恍若白昼的照明，还会根据时间调整日照角度，就连应季水果也准备齐全，竟让人忘了地面上还是寒冬腊月。
龚正笑道：“你们都把衣服换上了？”
换衣服，是剧本里交待的。衣柜里有型号不一但同样样式的衣服，夕泽挑了一套最小号的，依旧大出许多，姜黄色格子衬衫袖子挽了好几道，水洗牛仔背带裤也松松垮垮。脚上是一双普通板鞋，鞋码虽然合适，但是没有了高跟，夕泽一下子矮了不少，龚正才意识到夕泽竟然这么矮，绝对不超过145公分。
王酌的打扮与一个偏僻乡村的村长之子还是有点差距，倒像是个城市里的白领精英，袖扣与领夹都是镶嵌了水晶的。
龚正与陈广度还是一开始的打扮，只是脱去了厚重的外套。龚正穿着白色衬衫，领口透出一点保暖衬衣的领子。陈广度穿了两件羊绒衫，额头还有细细的汗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换上游戏里安排的衣服呢？
陈广度哼了一声：“行吧。待会儿开会见。”
看着夕泽与王酌离开，龚正道：“要不，你穿我的衣服？我的衣柜里准备了好几件——”“算了。恐怕衣服里也有证据。”陈广度皱着眉头，“只是，这次的凶手好像经验非常丰富，剧本安排得事无巨细，连几点钟出门，在何处偶遇什么人都规定了。”
龚正看了一眼道路尽头：“你的剧本里是不是也写明了，村长之子与便利店老板离开之后，我与你在校门口说了一会儿话，13点15分看到马路对面郎士元出现？”
陈广度点了点头。
正这时候，马路对面传来关门声音。
是郎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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