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小司走过来，两手空空，对令月摇头。
小理也是一样的反应。
很好。
令月让他们去找的，是钥匙，既然凶手没有事先准备万能钥匙，就排除掉事先准备万能钥匙开门进入现场作案的可能性了。
最后过来的是小兰，她明显攥着一样东西，很兴奋。令月看了一眼，是一瓶香水，迷局5号，就露出微笑。
案子已经基本破了。只要突破了那层心理密室，这个案子简直简单得可笑！
不过出于谨慎，令月还是将小院单独叫到一边，确定了几个问题。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不管是谁写了这个剧本，令月觉得，这个写剧本的人相当高明！
不过破解手法是小司的任务，令月还是私下偷偷将手法告诉了小司：“随我来。”
“去哪里？”
令月推开的，是小户的房间门。
房间和其他病房没有任何区别，区别只在窗外。
“第一个不协调。身为父子的老院和小院，以及身为母子的老手和小户，房间是交叉相对的。但是如果小户原本住在对面老手的房间隔壁，而这一间是小院的房间，一切就说得通了。”
令月的开场白让小司不明所以：“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万一就是小户喜欢这边的朝向呢？”
“说的也是。但是第二个因素。窗户外面斜对着的，是院长室的窗户。而那扇窗户的上面，就是空调通风孔。”
“你是说，凶手是利用窗户和通风孔作案？”
“是。”
“但是通风孔那么窄，而且被封上。窗户外还有铁栏杆，间隙也不大。凶手怎么可能穿过这些进入现场？”
“凶手不必过去，只要把凶器送过去就行了。利用水。”
“水？”
令月掏出小兰在院子里发现的东西：一个内侧还有水的橡胶制品，这个橡胶制品的材质非常柔软，虽然展开之后有一米多长，五十多公分宽，但是折叠起来之后可以塞进一个网球大小的容器里。
“这是婴幼儿专用的水袋，容量大，携带方便，而且材质柔软。是在洗手间的水箱里发现的。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令月打开洗手间的大门，从打开的蓄水箱里拿出一跟细长的水管，长度几乎超过十米。
这就是令月让小兰寻找的东西，一根又细又长的水管。
“你的意思是，将这个水袋放进现场，压住阿内面部然后注水，将阿内捂死？但是唯一的通道只有那个通风孔，而且已经被堵死了。”
“从里面看是被堵死了，但是从这里看呢。”
令月推开窗户，站在窗台上伸出手，三楼现场通风孔外的铁皮罩近在咫尺。
“这个距离竟然这么近？！”若不是亲眼所见，小司也不敢相信，更加出乎他意料的事还在后面。
只见令月单手握住铁皮罩，小心翼翼而快速得旋转了几圈，铁皮罩竟然动了起来！
“难怪从里面捅不开！这个竟然是拧上去的！”小司惊叹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用不着发现。去掉其他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这里了。”令月一面拧着一面解释，“房门和窗户都没有问题，又发现了水管和水袋，能用的手法就很简单，必须借助通风孔，所以通风孔必须能够使用。就这么简单。”
不一会儿，铁皮罩就被拿了下来，报纸团也被掏出来，令月将绑着水管的水袋从通风孔里塞进去。
“接着就是水的问题了。”小司问，“直接从水龙头里灌？”
“正是。每个病房里都有独立卫生间。非常简单。”
小司连连点头，但是又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水往低处流，灌水很容易做到。可是怎么把水再取出来？现场没有任何水渍啊。”
“只要利用虹吸原理。”令月通过水管倒了小半桶水下去，之后对准水管用力吸气。大约三次之后，就有水缓缓从水管里流淌出来。
“估计着水量差不多之后，将水袋提起来，从通风孔里拿出来就可以了。”令月如法炮制回收了水袋，说，“如果条件允许，还有更方便的办法。同样利用水袋，但是不需要用水。”
“更方便？那要怎么做？”
“确保水袋能够蒙住死者的上半身之后，在身下剪开一个洞，然后将二氧化碳注入。由于二氧化碳比空气沉，会自然聚集在下方，死者就会在睡梦中窒息而死。只要提起气袋，二氧化碳自然混入空气，回收气袋更加方便。”
“原来如此！但是，这样做也有风险吧。万一气袋偏了或者死者突然惊醒都会失败。”
“可以改进为先放入昏迷气体再动手。总之只要利用这个通风孔，手法不拘一格。关键的问题在于，能够利用此处的，只有住在这个房间的人。”
小司回头看着其他房间，确实从别的房间窗户都够不到通风孔。
“那，是小户还是小院？他们昨晚都在这里。”
“是小户。”令月一边收起水管一边说，“气球与水管是在她房间里发现的。出事之后她一直待在这里，其他人想嫁祸也不容易。刚刚我问过小院，他说昨晚回到房间之后喝了一杯小户给他的酒之后就睡着了，今天早晨也是被小户叫起来的。时间问题这个线索我还没有验证，但是问题应该不大。最关键的是，小户最有动机。”
“她？可是小户与阿内有什么矛盾？”
听小司这样说，令月笑了：是她自己自作聪明，以为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凶手的计策，没想到正落入凶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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