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鄙视，就像在命令着印桐“拿开你的脏手”。然而造成如今现状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更何况会对一个死人头起歹念的，恐怕也只有韩昭远一人。
印桐翻了个白眼回过神，将手里的脑袋塞回韩昭远湿漉漉的怀里。方才还在同他对话的白研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水池的另一端，正扎着标准的弓步，伸手拽起池子里的其他同伴。
先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子朱颜，而后是董涣和杨新，等到下水的四个人都聚齐后，众人便收获了一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答案。
“下面什么都没有，”韩毅——韩昭远耸了下肩，“水虽然算不上脏，但只要想到这地方多久没换水，你们估计就能恶心得吐出来。然而无论水质如何，下面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我连泳池地都摸了一遍，中途还差点和董涣撞上。”
“你以为我特么想和你撞上？”董涣反驳道，“我在水底看见你那张脸的时候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好吗？你就不能专注点只找你自己的那片区域吗？行行好吧，我特么差点以为碰上巨人观了。”
韩毅挑了下眉，董涣肉眼可见地吓得不轻，白研星看着俩人再互怼下去估计要双双落水，连忙转头问向同样前去探索发现的其他两人。
杨新的回答和韩毅差不多，倒是朱颜惨白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可就她的说法来看，她似乎也没碰见什么，只是“下面的水太凉太可怕，入水的一瞬间有点被吓到了”。
白研星对于这个答案表示沉默。
第一组明显一无所获，他和印桐对视了一眼，转而向第二个泳池走去。
游泳馆的泳池按照深浅不同一共分列了四个，尽管徐颖一直在抄着手说风凉话，却无法阻止白博士达成“全部探究完毕”这个隐藏成就的决心。
他决定亲自下水了，忙着喘气休息的董涣这会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对方看向印楼时挑了下眉，表示“岸上没个靠谱的看着，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他脱了衣服就要下水，干脆利落得令人瞠目结舌，韩毅更是就这他的动作吹了声口哨，说：“牛逼啊，你们俩真是患难见真情。”
董涣在水里竖起中指，皮笑肉不笑地表示：“我这是害怕你一个上头杀人不偿命。”
“你把他留在岸上也没用啊，我真要想杀个谁，他不是也阻止不了。”
“但他可以叫，”董涣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印楼的方向，“听见没，有事就大喊一声，我们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揍飞韩毅。”
——……
印桐顶着亲爹的面瘫脸，只觉得面部神经突突直跳。
他想着叫了能有什么用，以韩昭远这小子的手速，你们还没来得及浮上水面呢，我们的脑袋都能像下饺子一样悉数进水了。又想着董涣这小子绝对是董天天，这么会气人的说话方式也就董天天一个人会说，天知道闻老师这么多年怎么忍受他的，也没一个激动送他一套家教全集。
印桐想着想着就有些惆怅，心里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吐槽，旁边被骂的主力军却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在董天天潜入水下的一瞬间，仰头冲印桐笑了一下。
他说：“怎么办，你要不现在就叫一嗓子？不然一会失去理智了，该叫的就是我们了。”
——什么？
“怎么摆出了这副表情？哦对，你应该没有上次失去理智时候的记忆，真好，初级小丧尸就是这么单纯。”
“所以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韩毅偏着脑袋，冲印桐露出了自己光洁的手臂，“尝尝看吧，还是说你更喜欢闻博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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