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摁在红发青年身前，他的牙磕到了对方锁骨。这就很尴尬了，他可以看见莱特的眼睛都瞪大了。
夜翼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至少不是现在！但奇怪的是，身后夜兔的气息竟然完全消失了，当夜翼回头时，留给他的也只是空荡荡的办公室。
这太奇怪了，感觉就像一瞬间就离开了一样。夜翼趴在莱特身上想到。
莱特伸出手指抵着夜翼的额头，把他推远一点，盯着他的脸有气无力的说：“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额……抱歉。”蒙面义警有些尴尬地站起身，他冲半撑起身子的莱特伸出手，“也许是因为你身上太暖和了吧。”
……等等等等，这话是不是不太对！原本能言善语的夜翼发现自己的嘴巴似乎不太能被自己控制了。
莱特握住夜翼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听到他的话，认真地思索了一秒钟，说道：“因为我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点吧，你这么认为是正常的。”
“啊，我的电脑！”在夜翼为莱特的话无语凝噎的时候，莱特连忙把掉到地上的笔记本电脑捡了起来。
在看见自己原本的界面还在的时候，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是最喜欢这个人的画风。”
见莱特双唇微肿却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夜翼面罩下的眼眸微闪，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夜兔会盯上你吗？”
“我不知道啊。”莱特摇了摇头，心里无奈至极，他也不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在想些什么，毕竟两人并不共享记忆，也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情感。
但是……莱特眼中的光忽地黯淡了下来，夜兔今天让他想起了往事，某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人再次覆盖上了鲜艳的色彩，他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忘记，而是无法释怀。那道心上的伤并没有愈合，是他在上面自欺欺人地敷上厚厚的纱布，任它在底下腐烂。
夜兔今晚的做法就是强迫自己再面对它，只有把腐烂的肉剜掉，伤口才能愈合。
夜翼看着莱特低头露出失落的表情，因为刚才的混乱，红发青年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调皮的发丝在脸颊边垂下，让他原本摘下眼镜露出令人惊艳的脸填了几分可爱。他眼中的蓝色水盈盈的，仿佛下一刻就会落下。
他为了什么而难过呢，那个吻吗……夜翼忍不住想到。
莱特没有放任自己在负面情绪中沉沦太久，这就是那个人教他的事。
当他抬起头看见站着的夜翼时，发现自己好像耽搁这个蒙面义警太久的时间了。
“抱歉，我在想别的事。”莱特笑道：“关于夜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太多，义警先生自便吧。”
“顺便一提。”莱特的视线瞄了一眼夜翼刚才捡回来的飞镖，看得出来飞镖和夜翼胸前的标志很像，“你需要资助吗？我可不希望某天又被莫名其妙地被按在椅子上强吻。”
“……就算没有资助的话，我也会关注你的啦。”
夜翼这么说道，但他心里却猜到莱特和夜兔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莱特摆了摆手，蓝眸中满是真诚，“别呀，就这样让你白干活，我心里挺过不去的。”
夜翼一笑，尽管蝙蝠家的人生性多疑，但是他一贯看人大半凭直觉，而且还很准。蝙蝠侠总是说他过于感情用事，仅凭自己的判断就认为某些嫌疑人没有威胁，缺乏一个蒙面义警应该有的特质。
但夜翼是在马戏团长大的，他在幼年的时候就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某些特质早就扎根于他的性格中。夜翼热情、待人真诚，所以才能在他性格迥异的蝙蝠家成员之间当粘合剂。
他觉得谨慎是一项宝贵的品质，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尤其正确。但奇怪，他虽然总是看不透莱特，却依旧认为他是个内心善良的人。或许这就是他和导师不一样的地方了。
“我会考虑的。”夜翼说道。
他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在布鲁海文的小公寓，揉的皱巴巴的警察制服，撒的到处都是的玉米片，倒在桌子上的麦片和少得可怜的工资。
成年之后，他也没再从家里拿过一分钱，虽然布鲁斯没说什么，但这是他的自尊。
或许……不会考虑很久。
“要认真考虑呀。”莱特笑眯眯地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也兴致勃勃了起来，“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和哥谭的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默契的关系呢！当然仅限于搭档。”
“什么？”莱特突然提起自己的导师让夜翼吃了一惊。
莱特便详细地解释道：“就我出钱，你出力呗，但不像哥谭那对一样发展超出友谊的感情。”
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之间超出友谊？夜翼觉得自己快憋不住笑了，“嗯……咳。”
莱特奇怪地看了一眼夜翼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古怪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夜翼连忙摇头，他需要转移这个话题，他看向莱特敞开的衣领下锁骨上印着属于他的牙印，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你这里要不要抹药？我之前不是故意的。”
莱特低头发现锁骨上的牙印，不在意地合上衣领，“没事，它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以他的体质来说，再过一两分钟就没了，但莱特可不能让夜翼发现他异于常人的恢复力。
“如果你考虑好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好吗?”他背过身去，“对了，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写给你吧...…”
当莱特找了一下笔，再转身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发现夜翼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他将笔随意地扔在桌子上，在从窗户的破空吹进来的晚风中咬牙切齿地开口，“夜兔，你给我解释一下刚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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