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杳呐呐地开口,乖乖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穆厉庭才继续开口。
“明天宜城的拍卖会,可以陪我一起出席吗?”他直截了当道。
温杳眨眨眼。
将这话在脑中反复拆解,她做惯了维数题之后,听到别人说话,自动就分解成了各种充分必要逻辑条件。
宜城的拍卖会,嗯,这个没错,宜城在临市隔壁,开车不过两、三个小时,以拍卖藏品行业闻名,华国最大的拍卖行就在那里。
他说要出席,嗯,这个也没错,连新闻上都说了,明天将是宜城拍卖行今年最大的一场藏品拍卖会,以穆厉庭的身份,不可能不邀请他。他出席拍卖会,自然需要一位陪同的女伴。
但当穆厉庭说的是,要请自己当他的女伴,陪他出席拍卖会时,就很不可思议了啊!
她将这句话剖解了一遍又一遍,设置了无数种条件,都得不出这个答案。
穆厉庭耐心等了片刻,没听到回复,只听到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猜到她在胡思乱想,甚至可能将他的话做出了一道逻辑组合题。
他还是太着急了,轻咳一声,拉回温杳的注意力,他换个说法解释说:“孟家也收到了邀请函,你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一起去。”
这话瞬间就让温杳找到了答案,今早家里确实收到了邀请函,三嫂明天没空,不过当时提了一嘴,让温杳可以去玩玩。
原来是让她搭顺风车啊,害,她差点误会成是要邀请她当女伴的。
这么说温杳就明白了,穆厉庭这人,接触过几次,遇到麻烦都会帮她,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可以啊!”温杳说,她好奇心盛,早想去拍卖会看看,不买,就看看总行吧。
“嗯,明早到军属院门口接你。”穆厉庭说,他轻笑了声,声音温醇,“那明天见,温杳。”
温杳挂下电话,吁了口气,嗯?不对啊,穆厉庭怎么知道她住在军属大院了?
晚上吃饭时,温杳说起了这事。
“杳杳,你什么时候跟穆厉庭这么熟了?”梁玉华奇怪问,这可不像穆厉庭的作风。
温杳自觉没什么好隐瞒的,老老实实说:“父亲葬礼上见过,后来陆陆续续见过几次,就认识了。后来他不是还带着穆景宸来家里了?”
后面的话,温杳没有多说,毕竟那一天没什么好记忆。
梁玉华点头,她以前没见过穆厉庭,只听闻说是个极可怕的人。
可是听大嫂说,那天他带着弟弟穆景宸到清平园,二话不说让人跪在温杳面前,再到后来对季家的处置,他们孟家都此都很满意。
“对,还有那次请家长见过。”孟云擎脱口而出补充说道,尾音还未落倏然收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果然,梁女士极其敏锐,眼一瞪,“请什么家长?你干了什么?”
孟云擎暗叫不好,虽然他为了温杳去揍穆景宸这事,头一天就是得了梁女士的许可的,但怕跟他老妈说不清楚。
“姑姑,你明天去拍卖会,想买什么?”相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但这话题梁玉华偏偏十分在意,没再问他请家长的事,满脸期待问温杳,“对啊,这场拍卖会有几样东西还不错的,你要是看上了就拍下来。可惜三嫂明天有事,不然也去了——对了,你去帮三嫂把那个‘世纪权杖’拍下来吧。”
世纪权杖,是这一次拍卖会的三大珍藏品之一。梁玉华看图片时就很喜欢,她上楼给温杳拿了一张卡,“用这张卡里的钱拍,杳杳,你喜欢什么就拍,千万别替三嫂省钱。”
孟云擎纳闷,“老妈,你买那权杖有什么用?”
梁女士凉凉地说:“买来揍你,我正缺衬手的棍子。”
他嘴角一抽,吊儿郎当道:“行,您别心疼就行,我无所谓。”
温杳将三嫂的黑金卡接过手上时,顿时有了点使命感,大概就是,从最初带着去长见识看热闹的心,变成了去为三嫂买衬手的道具,甚至有点愁,要不要为了自家小侄子,假装拍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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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杳步行至军属大院门口,相当友好地和站岗的警卫兵点头致意。
他们一动不动站立,挺拔如白杨柳,温杳指了指天空说:“今天太阳大,辛苦啦。”
八米左右加长的黑色车辆已经在外静候,这庞然大物,想低调都不行。
车门打开,穆厉庭踏出,十分绅士地立在车门边,亲自引她上车。
“早上好”他说,在温杳上车时,体贴为她伸手遮挡住车顶,避免她磕碰到。
“谢谢。”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穆厉庭好像变了,又似没变。
像他这般样貌与气质的男人,温杳此生找不出第二个,不带感情的说,任何人对他都会见之难忘。
“这里过去宜城大约两个小时,”
加长车型的内部空间很大,驾驶座和他们所处的车厢内是完全分隔开的,车内两边长长的沙发椅,中间的茶几桌上,水果零食冰饮一应俱全,这些不像是穆厉庭的东西,与这车商务风的内部看上去很不搭。
再往里还有个小吧台,摆了一瓶红酒,旁边架子上放着几个高脚杯。这倒像是穆厉庭的了。
温杳视线在车内巡了一圈,与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穆厉庭相对,他好像从她进来坐下后,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未移开过一样。专注,而不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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