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强默不作声的挪动脚步,隐隐的将李陵护在身后,悄然握上了刀柄。
赵先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陵,声音嘶哑道:“大人可莫要与属下开玩笑。”
见赵先这副模样,李陵心里多少也有些打怵,偷偷给自己加持了一张小金刚符,起身从他身旁经过道。
“走吧,到时候赵捕头就知道了,不过可莫要冲动啊。”
三人来到县丞廨,进门时李陵吩咐两人道:“守在门口,不许让人打扰。”
说完,李陵就直接推门而进。
房间里,除了钱山还有两个小吏。
“你们两个先出去,本官有事与钱大人相商量。”
那两个小吏也不敢多待,向他行了一礼就麻溜的退出。
李陵也不说话,就在钱山身上打量着,时不时的摇头轻叹,一脸惋惜。
被他这么盯着,不知为何,钱山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县尊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钱大人,你有病,得治!”
“病?本官有什么病?”
钱山一头雾水。
“城南曹家祖上传下一颗宝珠,去年八月,钱大人听闻后求购不得,就使了手段将那曹家逼的家破人亡,最终那宝珠落到了你的手里,这是贪病!”
钱山脸色一变,怒道:“县尊大人可莫要诬陷下官,明明是那曹同染上赌博陋习,不但将家产输了个精光,而且又欠下大笔的债务,本官见其可怜,不忍他卖女还债,所以才出财资购下他家祖传的宝珠。”
“所以呢,现在他家的宝珠成了你的藏品,他女儿也成了你的小妾?”
钱山哑口,心中不祥的感觉更重,接着又听李陵道。
“去年四月,钱大人于红袖坊寻欢作乐,与一外地书生共争一女,可惜姐儿爱俏,钱大人的才华又不及那书生,过后钱大人就暗中命人将那书生装了麻袋沉入河中,此为妒病!”
钱山脸色一变:“那书生醉了酒自己跌入河中,与本官有何干系!”
“既然钱大人都不记得了,那咱们就说一个你印象深一点的。”
李陵不以为意的一笑,又道。
“本县捕头赵先有一嫂,幼年食奇草一株,长大后貌美如花,遍体生香,年过三旬亦如二八少女,三年前其嫂一次外出被钱大人见到,从此日思夜想,后来杀其兄夺其嫂,此乃色病!”
钱山刚要开口反驳,就见屋门就猛的被人推开,赵先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县尊大人所说可是真的?”
站门口的孙强想了想,觉得这种事他不适合掺合进来,就重新关好门。
被那双野兽似的眼睛一盯,钱山顿时就失了分寸,小心肝乱颤:“赵……赵捕头,县尊大人这话说的毫无根据,你可莫要轻信了呀!”
“此事乃沈南亲口所说,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过当时很多人都在场。”
说完,李陵顿了顿又道:“或许,这件事是一个误会也说不定。”
钱山下意识的就不敢去看赵先的眼睛,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就算做了这种事,沈南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你说是不是啊钱大人?”
“是是是,这件事他又怎么……”
钱山下意识的就答,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这件事跟本不是我做的!”
“是你!!!”
之前听了李陵的话,赵先已经信了三分,因为李陵没有骗他的理由,见到钱山的表现之后,他就更加确信了。
三年来的自责与痛苦化作了满腔的仇恨,赵先含怒出手。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李陵一步抢在了他前面,将钱山连人带椅的踹飞了出去。
下一瞬,钢刀擦着钱山的身子斩落而下,直接将桌案劈成两半,刀锋上传来的森冷之意甚至让他打了一个哆嗦,他从未感觉过,死亡离他如此之近。
“住手!”
李陵拦在了赵先面前。
赵先握着刀面带杀意的盯着钱山,不过却没有再次出手。
李陵又问道:“你想杀了他,然后再背着袭杀上官的罪名一死了之?”
赵先一言不发。
“蠢!”
李陵教训了一句继续道:“你好好的一个活人,跟他一个快死的人计较什么,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多娶几房妻妾造小人,到时候还能过继给你兄长那支一两个孩子传递香火,你要是没了,你们赵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听了这话,赵先恢复理智,二话不说,当即跪下咚咚咚的向李陵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见血。
自己的这番苦心没有白费!
李陵满意的一点头,接着吩咐道。
“如今县中妖孽作祟,县尉周大人与蛇妖同归于尽,捕头沈南又被妖邪所害,恐怕下一个就该轮到钱大人了,现在本官想把保护钱大人的重任交给你,不知赵捕头可有把握?”
赵先对李陵愈发的感激,抱了抱拳咬牙切齿的看向钱山:“请县尊大人放心,属下一定让钱大人好好的活着!”
“如此,那便有劳赵捕头了。”
李陵为钱山默哀了三秒钟,又补充道:“在没有得到本官的允许前,你与钱大人就待在县衙花厅,务必不能让钱大人与外界接触,以免发生意外。”
“李陵,你不能这样,没有证据,你不能软禁本官,这有违大离律法!”
脑袋磕在墙上撞了一个大包的钱山听到自己的命运,晕晕乎乎的站起来失声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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