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怡说道:“我的弟子们想要去东瀚海朝历练,可以么?”
陈成问道:“当然可以。”
宋青怡说道:“但他们都是南魏人,我害怕北冬燕朝借机发难,你手下的那位曹吉士似乎对南魏也有所偏见,而且山府城的弟子对穹庐学宫的弟子能够相互包容和容忍么?如果仅凭高层的干预,我觉得历练会变得毫无意义,如果不干预的话,穹庐学宫的弟子和山府城的弟子又会生出仇隙,这一点真的很让人苦恼......”
陈成安静的听着。
星辰在高处安静的闪烁,眨眼,宋青怡很快便困了,靠在陈成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在荷东海城北部的别墅平原上。
一道道麦穗正在摇曳。
手持油画画板,丝毫不嫌弃松节油味道的中年画师说道:“你的妻子比海伦要贤惠得多,心灵也漂亮得多。”
陈成说道:“你的分身能够持续停留多久?”
中年画师的头发翻飞着,像是平原上的麦穗,又像是向天空席卷的草屑,从平整变得凌乱,他的弯钩状的W形胡须正在风中颤抖着,拿起松节油涂抹在胡须上,食指和拇指掐了掐胡须的尖角,说道:“那可太久了,只要我不想走,信仰的传播能够让我活过上千万个世纪。”
陈成问道:“这里的艺术氛围怎么样?”
中年画师闻言哈哈大笑,说道:“简直就像天堂,或许天堂那些鸟人不太明白我们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天堂来比喻,因为天堂对于神灵而言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那里同样藏污纳垢,只是装饰整洁罢了。”
他的话里充斥着讥讽和调侃意味。
矮小的身影让陈成也有些不适。
他习惯了对方巨人的模样。
习惯了在他的画板上,被颜色覆盖和涂抹,很难想象能够在现实之中有着共同交谈对话的一天。
但朋友之所以是朋友。
就是在于没有太多隔阂,拥有共同的谈资和话题。
陈成看着木质画架前,坐着的那位中年画师,问道:“你的构图为什么要偏向左边?”
“因为风在右边。”
“哦,那风如果出现在左边呢?”
“那我需要重新构图。”
陈成的神力激荡。
风从身后萦绕,从右侧飘向了左侧,利达·玛格丽特的胡须气得发抖,他看着故意给自己捣乱的陈成恨不得一巴掌将这只蚂蚁拍死。
虽然他现在也是一只蚂蚁。
但作为日落大陆的时间之神,高贵的日落巨人!他已经觉得有些忍无可忍了。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画画?”
“因为你画得很烂。”
“那你把你得到的《王子》副本还给我。”
“你怎么知道我通过游戏面板复刻了《王子》?”
“神灵无所不知。”
“我也是神。”
“呃,神灵虽然拥有一定的信息限制也会产生误会和信息差,但我的生命比你要漫长很多,见识更广。”
“那你继续画。”
“你能保证自己不破坏我的构图么?”
“不能。”
他看着玛格丽特,仿佛看到了现实中的自己,自己一次次的挣扎想要摆脱成为小红的命运,但一次次都被击垮。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时间之神’利达·玛格丽特的分身在平原之上愤怒的咆哮!
声音却又在下一刻陷入了寂静。
他看着陈成安静的坐在画架前。
看着那位熟睡的姑娘靠在他的身边,仿佛在遥远的几个世纪前,仿佛在青草遍地的河畔,在江河和光幕大陆采风时不经意间看到的海伦的回眸一笑。
他笑了起来。
视线中的画面飞快的构成,不需要任何的参照物。
无数的神力正在凝结。
正在被压弯的麦穗原野之上化作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般的光芒。
利达·玛格丽特忽然大笑起来。
他看着画中的有着雪白长发,正在偏右侧伸手的那位绝美的女子,仿佛看见了海伦;他看着那油画的笔触将这漫天飞舞的麦穗摘下,融入画里,看着整个世界都在神力的干预下融入了油画之中。
看着自己的身躯逐渐的变得扁平。
看着执着作画的陈成。
仿佛成为了一位见证者。
见证着一位艺术之神的诞生,一道道鲜艳的色彩填充着绝美女子的飘荡的短发。
填充着空中飞舞的麦穗。
填充着他难以控制的力量和精神。
利达·玛格丽特说道:“这真是一幅佳作,它应该叫什么名字?”
陈成说道:“没有名字。”
利达·玛格丽特说道:“这比你们两个拍摄的什么电影浪漫多了,唯美多了,你想拿它做什么?创造一个小型的世界,还是在里面建立神国?这样的一幅油画足矣引起整个神系之间的争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的胡须激动的颤抖着,眉毛也颤抖着,甚至就连长期没有修剪的手上的绒毛也在颤抖着。
对于艺术家而言。
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比神器的诞生更加令人欣喜。
没有任何事情比这幅油画的担任更加令人感到欣慰。
天地间的时间在凝固着。
在这位时间之神的分身下融化和缓慢的开始倒流。
利达·玛格丽特真挚的说道:“你很适合成为我的传承者。”
陈成说道:“谢谢,但不必。”
“油画也需要真情实感,假如海伦对我的爱情能有这幅优化中表现出来的百分之一,我的人生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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