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
老顾眉头皱了皱。
他只知道当年在昆仑宫，赵甲第、袁左宗和陈庆之，分别都秘密派遣出了一支队伍，前往三个神秘之地寻找钥匙。
但是具体是去了什么地方，他就不清楚了。
“是，神农架深处有一个极为隐瞒的山洞，我就是在那里得知了二十年前那次墓穴行动，并且拿到了其中一枚钥匙。”
苏白点点头。
这次来西安其实收货还算不错，至少拿到了笔记本，知道了二十年前赵甲第派往南疆的那支队伍的往事内幕。
“苏小子，我能求你个事情吗？”
点燃一根烟，老顾蹲在地上抽了半天，这才回头看向苏白。
似乎是做了一个不小的决定。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
“等你真到了启程去西边的那一天，跟我说一声，我这辈子也差不多到头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年没能跟着会长一起去昆仑宫见识见识，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结了，如果能在临死前去一趟，大概也能安然的闭上眼睛了。”
老顾的话有些出乎苏白的意料之外。
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熟悉了，汤成春死的时候念念不忘的也是这件事，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知道陈庆之的消息。
他们那一辈的人，经历过那些事情的老人，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永远绕不过去的门槛吧。
苏白嗯了声，点点头，就像是之前答应汤成春的时候一样，答应了老顾。
“老顾，既然这样，我还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是想问当年大刀会的事情吧。”
似乎猜到了苏白的心思，老顾只是笑了笑，不过苏白却没从他神色间看到任何一丝笑意，反倒是透着一抹浓浓的苦涩。
“是，按理说以当年大刀会的规模，赵甲第带去西边的也就几十人，那剩下的伙计呢？”
“大部分都跟我差不多，打散回归了平静的生活吧，好几个老兄弟都娶媳妇生孩子，上班做工去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抵得过这狗日的生活的。”
老顾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的大刀会鼎盛时期的时候，人数规模将近三百人，把持着整个大西北的倒斗圈子，但是现在，除了老一辈的人，哪还有几个人知道大刀会，知道赵甲第？
苏白没好接话，毕竟像老顾这样还坚持的少之又少。
应天城城也是同样的光景，陈庆之失踪之后，陈家剩下的那些伙计死的死走的走，除了几个老人还在陈家的老屋子里住着，又有几个人能忍耐的住二十几年的等待？
“现在西北这边挖土货的生意是谁在做？”
赵甲第不在，这么大一块蛋糕肯定被无数人盯上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事情苏白还真没怎么了解。
“祁胖子，以前在赵爷面前就是一条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几年倒是翻了身。”
老顾一声冷哼。
“祁胖子？”
“跟外八门采水门勾肩搭背的废物，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赵爷失踪之后，他就勾上了采水门的人，一个挖土货，一个做局，这些年西北这边弄的天怒人怨，一个小人而已。”
老顾似乎对那个叫祁胖子的家伙怨念颇深，脸色间满是不屑和冷笑。
“采水门的人？”
苏白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到了，昨天他才在古城墙那边折断了两个采水门家伙的右手。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层关系呢？
“怎么？你也知道采水门？”
看了一眼苏白，见他一脸古怪的样子，老顾忍不住问道。
“昨天才打过交道……”
吱~
苏白正想说说昨天的事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胎声音，不但是他和老顾，屋内的惊蛰他们也都是被惊动，纷纷起身走到门口朝巷子口看去。
一前一后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巷口，七八个拿着甩棍、砍刀，一看就是那种混街头的青年从车上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
他身边一个瘦弱青年指着苏白他们几个，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男人只是点点头，随后猛地一挥手，身后那些家伙全都冲了进来，将屋子死死围住。
“都找到这来了？”
虽然来的人中，一张熟面孔都没有，但苏白还是一下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毕竟来西安几天时间里，唯一得罪的也就是昨天在古城墙的文玩街上碰到的那两个采水门的家伙。
苏白只是西没想到，这群家伙来的还挺快。
“白哥，估计昨天还有人在，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上来。”罗汉一双眉头如刀横亘，死死的盯着周围那些家伙。
“那就是了。”
苏白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西安城这么大，就算采水门的人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在人海茫茫的城市里，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
看情况应该就是那个个子瘦小的家伙了。
能从昨天跟到今天还不被他和罗汉察觉，也算是有点本事。
“是采水门的韩老五，这家伙怎么来了？”
没等两人把一句话说完，老顾忽然说道，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估计是打过交道。
“哟，我说是谁，又是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一次次跟我们采水门过不去，真当老子不敢弄死你是吧？还有你们几个外地佬，来西安城不老老实实的待着，连我们采水门的人都敢动，嫌活的时间太长了？”
那个被老顾叫做韩老五的家伙，伸手取下墨镜，一脸冷笑的看着苏白他们，上来就是一阵教训。
“为昨天那两个垃圾报仇来的？”
苏白眉头微挑，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还敢这么横？
“小子，昨天在文玩街那边打伤我两个兄弟，这事情是你做的吧？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韩老五伸手指着苏白，脸色嚣张，只是没等他一句话说完，苏白眼神骤然一冷，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咔嚓~
力道猛然爆发下，只听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韩老五的右手五根手指全部呈现出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
韩老五脸色刷的一片惨败，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老顾，你刚才不是问我知不知道采水门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昨天我才砍了他们两个家伙的手。”
没有理会惨叫的韩老五，苏白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不敢置信的老顾，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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