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吧。”李磊看着林茜笑了起来。“正好合同的许多条款需要斟酌，成本也需要测算。”
“嗯。”林茜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家比较乱，别笑话。”
那夜喝了太多的酒，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
林茜家的灯光实在是黑暗，客厅天花上的羊皮灯昏昏黄黄，洋溢着许多暧昧的气氛，屋子里充满着女子特有的味道，淡淡的香水味无处不在。屋子里的两人都处于合作的兴奋中，接下来的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一个只有下半身的男人，一个是没有想过抗拒的女人。
为了事业上的合作，两人进一步互相了解，直到赤诚相待，没有一丝不透明。
“你不必有负担，我们都是成年人！”天亮的时候，林茜看着清醒的他突然笑了起来，目光里都是理解。
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林茜是这样的有魅力，自信能干又八面玲珑。心里的天平一点点的倾斜，一点点的倾斜。
就势又伸出手去，直到彼此纠缠。
这一日过后，两人关系近了一步。林茜很聪明，在感情的处理上很大度，大度的让自己心生愧疚，他在林茜陈曦两人之间摇摆，不住的摇摆。
直到陈曦的不会变通的原则性让自己深深失望，林茜的优越家境让自己艳羡，虽然还有些内疚，心底却已经做了选择。
他需要一个踏板，飞黄腾达的踏板。他奋斗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达到自己梦想中的高度，因为他就缺了这样一个踏板。
“我今天这是遭了报应，她——诅咒我遭到报应。”李磊看着杯子里盈盈碧绿的叶片，苦笑了一下。“大概是那个孩子在天上诅咒我。”
梁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依旧厌恶，由着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叙说着自己的懊悔。
“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梁子也端起了茶杯。
“梁子，我本来一直怀疑，我这么倒霉是不是她背地里使坏，故意要我破产。”李磊的头垂了下去，他只是想想，自己觉得陈曦还没有那么深的道行。
“她没你那么缺德。”梁子白他一眼。“你先违法，若不是泰格公司不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你现在只怕还在蹲局子。”
“也是——”李磊夹了一箸菜心，慢慢送进口里嚼着。“我下个月就出院了，我准备从头开始。我快当爸爸了——我以为林茜会甩了我呢，没想到——她突然多情了。”
“你没想到的事情很多——”梁子心里嘀咕了一句，没有说出来。
有很多的话，是只能自己对自己说，是所谓人各有心，不可事事与人分享。
李磊一个人拄着双拐慢慢踱进病房的时候，梁子还是不忍心地回望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深深叹了口气。
这口气没等叹完，胳膊狠狠一疼，青青已经毫不犹豫地掐了过来。“中山狼的故事，我昨晚刚讲完——你忘了？”
咳——
哼——
两人手挽手走出了医院。
李磊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望去，咧着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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