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成凡人和姜远带着苦头陀在中山边缘是大摇大摆，招摇过市。
姜远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每到一处魔修据点，便拉着苦头陀指点江山，评头论足；
众魔修敢怒不敢言之际，成凡人便拿足姿态，用欢喜门的血腥铁证来教育他们要乖乖听话。
这苦头陀也是帮忙的紧，自欢喜门覆灭以来，长时间看得见猪跑吃不到猪肉，心里郁闷无比，
到了后来，有时候都用不着成凡人张嘴，
这苦头陀便会主动瞪起眼睛、扬起那下垂到耳根的眉毛，跟着成凡人有样学样，主动逼迫魔修宗门交出布防图。
这下，效果可就更好了，一众魔修那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可饶是这样，也没有用，
边元良等人名义上只是六宗的弟子，但他们的实力放在这些魔修宗派里个个都是顶尖，
得了布防信息，进去袭杀一两个男女魔修就是手到擒来的是。
把这些女魔修的尸体送到成凡人那里，江小剑化形砍上几刀，巧妙修饰后扔回去，
三番几次下来，人人自危的恐怖情绪和阵阵阴火在魔修据点中不断滋生。
秃驴们是没什么感觉，骑在别人头上拉屎作威作福惯了，江小剑等人则是敏锐地察觉到——
魔修们，越来越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计划的第一步，完成的不错。”
江小剑一边磕着最近刚刚研发出来的灵力瓜子，一边看着成凡人和边元良研究怎么让刀伤看起来更自然。
就在边元良走后，成凡人又一次猛地抬头，看向了黑夜中神秘模糊的中山。
“又听到声音了？”
江小剑吐出一个瓜子壳，心中暗自思忖。
······
智远头陀对于“战不平”和“周万机”的表现，那是相当满意；
在苦头陀的汇报中，这两人恩威并施，大扬我佛门神威，小小魔修瑟瑟发抖，纳头便拜。
和尚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有偏颇，
苦头陀这段时间和姜远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恨不得在这天莲玄境里就要把姜远剃度出家，以后好继续一起钻研佛法。
所以，这苦头陀极尽所能，在智远面前美化二人，哪会想到这两个家伙是二五仔？
“既然这样的话···”
心情大好的智远头陀看了看身边的苦头陀，思忖片刻后说道：“那就把佛奴填海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吧！”
苦头陀为二人进一步受到重用而高兴不已，辞别了智远后便兴冲冲地去找成凡人和姜远了。
······
天莲玄境之外，柳化雨接替了战不平，监测起入口的空间波动，
满脸疲惫的战不平一个闪烁，飞到数百米之外的周万机身边，
摆弄着一个棋盘的周万机看着上面三十个黑白棋子，喃喃说道：“我感觉有点不对经啊！”
战不平眼神一扫，三十颗棋子中有几个已经裂开了缝，失去了生气，另外有两颗，却是不黑不白，变成了灰色。
就在这时，一阵强大的真元波动出现在极远的天边，
瞬息之后，一身黑袍的唐十三满是煞气地出现在战不平和周万机的身边：“佛门那边，头陀境及头陀境以下的秃驴，最起码进去了一半！”
战不平和周万机大惊，可唐十三却是摇摇头，继续道：“三名尊者强行堕境，看来是也进入天莲玄境了！”
说到这里时，周万机面前的棋盘上，又有一颗棋子在暴动几下之后，变成了灰色。
······
看着手里的无字经书和微缩版的菩提树，成凡人心中满是感慨，
得到了这两样东西，代表着自己也算是触及到了佛门的核心，
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过情况！
原本成凡人的打算只是尽量不划水，
可现在看来，自己要是再努力一把，是不是能掀翻佛门这精心准备的一桌子筵席了？
而这离奇的一切，都源自于自己腰间的那把剑，
恍惚之间，成凡人隐隐有种感觉，
自己好像才是一把剑，被一只无比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着！
“嘎嘣！”江小剑嚼碎一颗灵力花生，尽量回想着记忆中那模糊的味道，缓缓道：“意识到自己是个工具人了？”
佛奴填海，并不是佛门想要改变这天莲玄境里的生态环境，
所谓海，其实是一个名叫幻海的湖泊。
幻海之水，如水银般质重，却通体金色，流动之间梵文吟唱之声缥缥缈缈。
然而，这一派祥和的水面之下，却生活着无数不知名的水怪，并且会不间断地跃出水面。
佛奴填海，正是把一个个狂热的佛奴准确地扔到这些水怪的嘴中。
为了让成凡人和姜远先适应一下，智远头陀第一批给了他们一万佛奴。
一万名佛奴，江小剑可瞧不上眼，
倒不是江小剑心野了，
只是那十五万点杀戮值的投入可不是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的。
没有得到江小剑指示，成凡人老老实实地把一个接一个从菩提树中走出来的佛奴用真元包裹住扔向了水怪，
江小剑敏锐地察觉到，起起落落数千次的水怪，竟然没有一只是重复的！
并且这些水怪从外表、形状上来看，差异都非常巨大，没有任何种群上的相似性。
江小剑在水怪身上唯一能够找到的相似之处，
就是它们的面部，隐隐约约看起来像是一张张表情不同的人脸！
一万只佛奴扔完，日头已经西沉，
成凡人便带着姜远和苦头陀打道回府。
半路之上，几个头陀带着一大队苦行者，押送着二十万左右的佛奴朝着尸兽凶原的方向缓缓而去。
“尸兽凶原夜间是个禁地，这些秃驴却反其道而行。”
江小剑暗自思忖：“海要去填，这草原也要去填么？”
“还是这尸兽和水怪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江小剑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然而并不能完全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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