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何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牛娃子估摸着时间到了就进来他的房间,就看到何布耷拉一双布鞋,光溜溜的后脚跟踩在鞋跟上,像个疯子一样兴冲冲跑出去。
头也不梳,衣服也不穿。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牛娃子还会被吓得不清,慌不择路跟着他跑,就怕他战争后遗症发作了,想不开一头跳下院内的大水井里,了却罪孽的一生。
结果疯子本人华丽丽路过了大水井。
这样的事情一连几天都在发生,后来牛娃子也就习惯了。
此刻牛娃子端着热水和毛巾,在后头喊他一句,“早点回来,水该凉了!”
何疯子笑咧咧冲进另一个院落里,房间开着,他子弹一样冲进去,一边冲一边深情并茂的嚎。
“哥~哥!做弟弟的来看你了!”
在房间里面和鹰空将军商量事务的军师听到何布毛骨悚然的深情呼唤,小胡子都颤抖几下,鸡皮疙瘩一地的掉。
他抬头问面色不改的鹰空将军,“将军,您这弟弟,不觉得渗得慌吗?”
此时何布已经冲了进来,正想给鹰空将军一个兄弟有爱的拥抱,听到他这句话,立马刹停。
“军师,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懂,人生苦短,光阴易逝,不好好珍惜家人时光,万一哪天就嗝屁了呢,多可惜!”
军师被他大言不惭的歪理气得小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就算是兄友弟恭,何布你也没必要每天两眼一睁,就跑来闹这一出吧!再怎么珍惜时光,也不带这么黏腻的!”
何布龇牙一笑,大白牙亮闪闪的,“哥可是压缩的时光,当然要黏腻些。”
军师不懂,所谓兄友弟恭的场面也没几天日子了,等到太子殿下一来,差不多也可以敲响最后的时钟。
何布无兄弟姐妹,忽然多了一个哥哥,他当然要抓紧些多喊几声体验体验,也算是圆了作为独生子女的夙愿。
军师没听懂何布在说什么,只当他胡言乱语来反驳自己,气得脸白,索性不说话,坐在桌子上,狂甩他那把破扇子。
鹰空将军最为淡定,他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弟弟的不按常理出牌,既然身为哥哥,单单这点包容度还是有的。
“弟弟,昨晚睡得可好?”
何布双眼亮金金回答,“睡得好,睡得好得不得了!”
哎呀妈呀,有个哥哥的感觉真好,特别是当你的哥哥还是个绝逼大佬,底气都足爆了。
鹰空将军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那好,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就回去洗漱穿衣,咱们的贵客要来了。”
何布拿起茶杯的手一顿,贵客?要塞边陲,除了太子殿下还会有哪个贵客……他借着喝茶之势,挡住眉眼间的狠厉。
终于来了,他的分人格。
何布喝完茶,就径直离开,话也不说一句,依然我行我素。
还好军师和将军都是司空见惯的,将军笑笑,表示不要紧,军师是个用脑子的文人,迂腐些,暗戳戳批评一句,“没大没小没有礼貌。”
何布来的时候,是带着兄友弟恭的喜庆,回去的时候,却是带着风暴欲来的阴沉。
牛娃子正在给他摆早餐,看见他这幅模样,立即问,“是不是将军骂你了?”
何布回嘴,“骂你个猪头,那可是我哥,无端端骂我做什么!”
牛娃子二愣子摸不到头脑,赶紧拿了毛巾伺候他洗漱,末了,上桌吃饭,夹了一个大鸡腿过去,小心翼翼问,“那是谁惹你了?”
何布真的有点炸毛,火气十足,“谁敢惹我,一刀就是!都是命都是命,又不是每个人都能活到九十八,英年早夭的大把都是,怪得了谁,谁都怪不了,还能跟上帝抢人不成!”
他唧唧歪歪说了一通,牛娃子傻愣愣的没听懂。
这是一早上出去撞邪了吗?
何布吼了一通,心里倒是舒坦了,面色正常起来,还非常殷勤给牛娃子夹鸡肉,活像最后的早餐。
“多吃点多吃点,咂咂味,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反正世界消失,你也会消失。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牛娃子西瓜大的脑袋核桃大的智商,实在想不透何布发什么神经,索性不想了,低头端起碗,立马愣住。
何布给他夹的是鸡屁股……真是很有味道的肉啊。
酒足饭饱。
城门一声震彻城镇的锣鼓响,勍城立马沸腾起来。
——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到了!
何布和鹰空将军一行人骑马出去迎接,走的是左城道。
两人都是勍城的盖世大英雄,百姓们夹道欢呼,人声鼎沸。
如果有搞不清楚的路过,估计会认为就是他两的欢送仪式。
何布骑在马上,乐滋滋,做个英雄的感觉也太爽了吧,万人敬仰,唯我独尊!
一路上敲锣打鼓,终于来到了城门。
此时,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在城门等候。
何布伸长了脖子,遥遥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中间,帘子放下,看不见里面的人。
里面应该就是太子殿下了吧。
鹰空将军见何布脖子伸得就像长颈鹿一样,十分好笑道,“这就在眼前了,跑也跑不了,不用着急。”
马车周围都是一脸严肃的守卫,何布还真有点着急了。
一个个大铁衣大长枪的,又壮得像石头山,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好像不一定打得过,怎么办呢?
到底是官大压死下级,城主大人忙不迭勒着马,小跑到马车面前,翻身下马,一大把年纪了颤颤颠颠来到一旁,恭恭敬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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