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栖筠不太想解释那一瞬间心底汹涌而出的那种堪称“惊惧”的情绪,依旧用与往日无异的语调说道,“我现在不能又用什么高级法术,不确定对方是谁的情况下,我怕贸然前去不仅打草惊蛇,也不一定能护住杜晏之那小崽子。”
“用不了法术怪谁?”张潜瞬间被转移了重点,“让你在潼关给我乱来,现在觉得棘手啦?”
顾栖筠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目光转到紧闭的书房大门时不易察觉地顿了顿。
“这小兔崽子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给我偷听。”顾栖筠心道,“我和张潜聊了这么久,他听到了多少?”
他嫌弃地看着一旁毫无所觉的张潜,觉得这人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个十五岁的孩子都比不过,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才刚刚发现杜晏之的事实。
张潜没猜出他的心理活动,真心诚意地替自己这位禽兽不如的朋友担忧道:“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真就是个巧合呢?曦和夫人那都死了多久了?你别揪着这点破事不放,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要向前看知不知道?你要抛弃……”
顾栖筠“啧”了声:“你怎么比我娘还啰嗦。”他撑着木椅扶手慢慢腾腾站起来,拿扇骨在张潜肩上轻轻敲了两下:“派几个人盯着范府进出的马车,把那个去过唐家的车夫在城门口就给我扣下来。你去跟官府说,不用等到结案,先让唐慎夫妇入土为安,别拖着了。”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纸符咒塞进张潜怀里,俯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下葬时你过去一趟,试试这个。”
张潜刚想看看他塞的是个什么玩意儿,顾栖筠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手按在两扇窗中间那条细缝上猛地往外一推,冲窗外低着头挑高了眉笑。
他歪着身子,懒洋洋道:“兴致不错啊小少爷,来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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