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赵正楠点了点头，“不过只有半天的假期，我们的手机都没有发。只有蹭的到网才能线上聊天。你到时候就直接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在老地方就行。”
调酒师点点头，将那些要用的设备从台子后头拖了出来，上下打量了顾阳两眼：“这小朋友……挺眼熟啊。”
“之前来过。”顾阳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对方点了点头，伸手递给了他一包纸巾：“等会儿要是被虐哭了就用这个。”
顾阳：……善良一点儿不好吗？
陆星皓已经在旁边笑的嘎嘎叫了。对方听着他的声音，眼睛亮了亮：“这位也是楠哥的朋友对吧？擅长什么？唱歌是吗？”
陆星皓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就看见对方一脸捡着宝了的神情：“这么好的嗓音条件，唱起歌来一定不会差。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当个主唱？薪水是……”
“李哥，人家现在还在未莱。”赵正楠出声打断了对方兴致勃勃的话。
那个被喊李哥的调酒师有些遗憾的模样：“好吧。要是之后被淘汰了……”
赵正楠再次出声打断：“李哥。”
“行行行，我不说了。”李哥举双手示意投降，“你这个人就是轴。就算是练习生又怎么样？出来赚点儿外快不行吗？非得把你李哥我看上的人才吓跑。”
说实话，就现在这种说话方式来看，陆星皓就算是吓跑，也应该是李哥吓跑的。
三个人拿上了设备离开。反而是赵正楠先开了口：“刚刚李哥说的那些话，不用往心里去。”
他知道陆星皓和顾阳两个人其实对不久将至的那场比赛有很多担忧。况且很多人都是抱着他们俩一定会被对比的体无完肤然后被淘汰的念头。
这份压力无形中多多少少都影响到了顾阳和陆星皓。
“放心吧楠哥。”陆星皓笑的有点儿傻，“我知道未莱不允许练习生自己出去赚外快，不会动心的。”
担心对方被“淘汰”这两个字打击到，所以刚刚一直在小心翼翼措辞的赵正楠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不对。准确的说，陆星皓是个标准的小傻子！
看出他们俩的脑回路根本没有对上，顾阳失笑，急忙岔开话题：“那位李哥不过是听见陆星皓这傻子笑了一阵，怎么就知道他唱歌好听？”
陆星皓被称作傻子，很自然地想要炸毛，但是顾阳问的这个问题又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顺利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对啊，我之前都没有见过李哥。楠哥，是不是你在外头吹嘘我了？”
很显然，不是。
赵正楠握着拉杆的手微微紧了紧：“那家酒吧就是李哥的。他漂泊这么久，看人很准的。原本我还没有在他那里跳舞。是因为有一次我和冉星那些人在巷子那儿打了一架。他说看我打起架来的样子就知道我跳舞很好……”
“这也太神了吧？”陆星皓倒吸一口凉气，“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头的那种扫地僧一样的存在。好酷啊！”
听着这孩子气的发言，赵正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是看多了来来往往的人，所以有的本事罢了。
很快到了一条街。并不是休息日，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算多。赵正楠将音响设备拖到了一个算不上偏的角落，很熟练地连接上设备：“我们先把课上学的那些都复习一遍。你和星皓跳，我先看看。”
又陆星皓在一边带着他，顾阳整个人要放松了一些。
当然，也只是一些。
他不由自主地就会将视线落在赵正楠的脸上，试图从对方的表情里得到一些反馈信息。
看见赵正楠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脸时，又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了鼓。
说白了还是不够自信，所以一直想要等到反馈。
一曲结束之后，他局促地站在那儿，下意识等待对方给出意见。
赵正楠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不是考核，顾阳你不用太紧张了。”
顾阳点点头：“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
“进步很大。”赵正楠直直地看向他，“我向来懒得撒谎，所以你可以相信我。”
少年的眼睛都亮了，就像是夜幕即将褪尽，破开了一层光：“真，真的吗？”
赵正楠的确没有说谎。和第一次顾阳在街头表演的那个视频相比，对方的动作已经有了很大的改编。虽然面部表情还是控制不得当，但是至少敢把视线放在“观众”身上了。
“不过。”赵正楠斟酌了片刻，“你在看观众的时候，要改变心态。”
“韩臻让你在街头表演的原因也是这一层含义的。街上人来人往，谁都不认识你，谁都没有必要给你面子。这就是观众。他们花时间、花钱来看表演，就有挑剔的资格。如果他们觉得不好看，没有投以任何反应，甚至可能给你喝倒彩，你都应该接受。”
赵正楠停顿了一会儿，看见顾阳渐渐醒悟过来的模样，才继续道：“所以你需要的是和观众沟通。用眼神，用表演，用表情。但同时，不能因为观众给你的反馈不如你意，就害怕继续表演。”
和观众沟通，而不是一味的等待反馈。顾阳若有所思。
赵正楠笑了一声：“你知道你刚刚在表演的时候，盯着我的眼神像什么吗？”
见顾阳疑惑的眼神，他继续道：“像是个等待发试卷的小学生。满眼写满了紧张和不安。死死地盯着我每一个面部表情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考核我。”
顾阳失笑，妆模作样地捂住了心口：“楠哥，你这么不给我面子，我要哭了。”
“别急着哭。”看出了顾阳的笑意。赵正楠知道对方这是把他提出的问题听进去了，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等他们过来了你再哭也不迟。”
楠哥杀人不用刀，一张嘴就够了。
顾阳果断岔开了话题：“楠哥，你来一段呗。我和陆星皓也学一学。”
“对对对，求楠哥给我们露一手！让我和顾阳这两个弟弟也学一学哥哥的本事。”
要说狗腿，陆星皓敢说第二，顾阳绝不敢认第一。
赵正楠本来也有这个打算，干脆地坐在了那个大音箱上，冲陆星皓打了个响指：“音乐。”
“酷！”陆星皓吹了个口哨，很快给赵正楠放了他们节目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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